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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七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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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白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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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吧黄蓉\小龙女都是啊还有,那个梅超风算不算

86 评论

菲歐娜小盆友

侠的人格已成为古代平民大众和知识分子渴盼和敬慕的偶象。其实所谓英雄豪杰义士的强者,是弱者文化孕育出来的精灵,而由小说家提升、变形、彩绘的结果。因而历史中的侠与小说中的侠有许多差异,士人与市人侠的观念也有别,各自从不同层面从侠的世界中寻求支撑点,获得心理平衡,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呈现着不同的轨迹和性格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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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球英子

黄蓉啊.....小龙女啊.....大把的.去金爷爷的小说里找.

263 评论

李晓诗125

正邪势不两立,但何为正,何为邪?当伪君子容易,当真小人却难。令狐冲想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却总被权势、正邪甚至是爱情的枷锁所限制,于是总沉溺于酒,用酒把愁思烦恼浇个干干净净。我最喜欢这部书,有一种山高水远的情怀。喜欢那些洒脱的人物:令狐冲、任盈盈、莫大先生、曲洋、绿竹翁。也喜欢那些看似迂腐却也可爱的人:冲虚道长、大和尚。还有妖艳诡异的东方不败。总之,一部笑傲江湖,可以诠释人生。温瑞安曾经作过有关《笑傲江湖》的书评,标题深得我心,拟的是“回首暮云远”。五字之间,所有的苍凉之慨、怊怅意味都涵盖在其中了。读《笑傲江湖》,内在涌动的情绪是很奇妙的,不张扬恣肆,不哀伤幽怨,只是无奈,只是怅惘,只是如鲠在喉。许多事亦悲剧,运数、性格、世道,无从避趋,唯以艰难面对。还有抉择的困惑,价值观的反思——这一切,足以使它立足于一流小说之林了。金庸给故事选定了基调,是用音乐和酒这两种元素勾画出的。央视《笑傲江湖》,恶评如潮。片尾曲亦颇遭讽嘲。然而有一句说得还是不错的:水远山高。全篇是一种水远山高的情调。悠扬低和的韵致。从题目,可以大约窥出主旨之意。《笑傲江湖》是曲名,此曲根源于广陵散。题目唤作笑傲江湖,更多的是为令狐冲行云流水的人生观点题。而按书中所描写的该曲的音乐形象,却是震竦、悲哀等一系列深慑灵魂的韵律。作品并不是讲天地旷然其广,山高海阔,四海遨游,而是讲对自由和无拘无束的追求。通篇都是在追求,但似乎一直未能达到这个愿望。令狐冲永远未能走出他的人生牢笼。所以说更合理的解释,或者应该是在讲一种无奈、一种妥协、一种退而求其次。微小的人生要求不能满足。还有一种想要归还原本的生存状态的愿望,当然,这种愿望只是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说到这里,其实仍旧不能明白笑傲的主题到底是什么,看过评论讲《笑傲》是政治寓言。歌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品格。对于此点,我很认同。又陈墨先生给《笑傲江湖》下了句考语:达非兼济天下,穷难独善其身。这十二字概括得更为周全。然而成功的作品,应该是富于多义性的,没有固定的真实的答案。所以,在此,不再多予追究。很多人推证这部小说是明朝。胡金铨徐克拍的同名电影更明确了故事的历史背景——明代。然而却以为笑傲的气韵是魏晋的,眉目风致,绝类那些飘逸高绝的士大夫,世说新语流泽所及,盖夫如是。喜欢这部作品的很多人。向问天是狂士面目。君子之品,奸邪之性,此人说不清。看他独酌傲对,何等的英雄豪气,再看他在江南梅庄,弄奸使猾,纯是小人之形。从于任我行麾下,接人待物,又是一副谨慎练达的管家面目。莫大先生貌似市井,行为退敛,而在内心深处,藏有一份天高地远的情怀。方证、冲虚是方外之士,却是入世情怀,管事太多,想得也深,求道之心,已经颇为寡淡。然而方证慈悲之心,又具迂腐之性,极为可爱,冲虚恬淡真诚,有凡人的欲望,但知道何以谦抑,坦荡非凡,亦极可喜。他们都不是人世烟火之外的人,但一样有着高远之致。这又是比《世说新语》更为难得的。令狐冲是局外人。左冷禅、岳不群一等人为政治人物。如果有例外的话,那就要说到刘正风与曲洋。看其它人时,我总忍不住析察人物背后的复杂社会意义,而对此二人,始终是以仰视的心情看他们身上的人性光辉。他们是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有着完美的人格。作为纯粹的艺术家,他们毕生都在竭力逃离政治。他们象征着艺术家的悲哀:辛苦不为世俗了解,最终被政治逼迫而死。这是艺术的无奈,也是人性中的无奈,是中国历史上黑暗和污浊长久的母题。连城易脆,纯粹高洁的东西难逃折辱与破坏。金庸先生在后记中称令狐为隐逸性格,并非大侠。我倒有不同意见。不矫情伪俗,示人本色,待人以诚,此足以近天地正道(孔子语)。真实与善良,急公好义,彬彬有礼,是一种理想人格。虽然作者给他设计了这样那样的人性弱点,却也无损全貌。唯大丈夫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千秋以降,有几人能做到真实二字?凭此二字,已风采难掩。细自观察令狐冲的一切,更会发现,这还不全是儒家理想的完美人格,而是底层民众理想中的完美人格。当然,此非孔孟所强烈抨击的“乡愿之士”,而是底层思想的糅和还有希望的寄予。令狐冲是那样的品格:带了些小老百姓的机灵与柔懦善良,做事不求完美。始终为他人着想,良心始终摆在前面。识字不多,却能识得大体。见识不高,却有原则,有主见。临到艰难情境,亦不畏缩,坦荡相对,大是大非前,亦不含糊,更有虽万千人吾往矣的气魄(围寺救任盈盈)。无欲无求,但求现实安稳,心神安宁,平安寻常的生活是他一直以来的理想(可惜的是,他始终未能达成这个愿望)。我在初中时代初读《笑傲江湖》,爱极了任盈盈这个女子。她美丽娇羞,清雅过人,虽然生杀予夺,呼风唤雨。然而在令狐冲面前,她只是个小女人,她似乎只为爱情活着,她全心全意爱令狐冲,不惜自身的性命和一切一切。爱护爱人的名声地位,处处替爱人着想。不光是成全爱人的荣耀与地位,而且会成全爱人的理想与做人的原则,令狐冲要做掌门,要归隐,她都会默然地替他打点一切。她只求他开心,只求能与他一起。对少年时的我,更为那一曲鸾凤和鸣的《笑傲江湖》,原来人世间还有如此的情致。现在回头再想,发觉金庸的可怕。金庸讲令狐冲对任盈盈情感,始终讲是有所隔膜,始终讲是相隔云雾,缥缈难辨,始终是说有些敬畏之情。并在后记中称两人成亲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枷锁,此前始终不理解。任盈盈像宝姐姐。聪慧敏达,是完美的妇女品德,但那种精明、那种成熟、那种周全正是男人所畏惧的。她不会在爱人面前暴露出完全的自己,她会压抑自己的意志来成全爱人——这对许多男人来讲,是不能容忍的吧。也唯有令狐冲这样的男子,不去想、也懒得想这背后的一切一切。他习惯躲避、然后掉头去看青天白云,想想现在的生活何其畅情适意。纵然月白风清时,生出些许怅惘,也会拿几杯黄汤浇下肚,忘他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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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小绿植

哎呦 一定是李欧的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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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死也睡

论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本文尝试描述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三个基本特征,由此对金庸小说中反复出现的一男多女、众星捧月的爱情模式展开分析,并探求这一模式形成的原因。在此基础上揭示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没有真正获得独立人格这一事实的缘由。最后就新派武侠小说在两性关系问题上的困境进行初步思考。 金庸的十二部长篇、两部中部、一部短篇小说,除短篇《越女剑》和中篇《白马啸西风》外,主人公全部是男性,女性形象的数量、深度、厚度都远远不及男性形象。然而金庸仍然创造出了一系列呼之欲出、各具神韵的女性形象,这就为本文提供了合适的分析对象。 和其它文学种类相比,武侠小说是典型的男性写给男性看的书。在近年来越来越深入扎实的金庸小说研究中,探讨两性关系、爱情、女性的文章不多。最有收获的是三方面:一是探讨侠义进取精神和金庸小说对传统文化、民族精神的重塑;二是反思正统文学史对金庸和武侠小说的偏见,进而就“雅俗之辨”进行思考;三是归纳和评价金庸小说的艺术特色和创作手法。 第一方面的研究收获最丰。陈墨在《金庸小说与汉民族的文化批判》巧妙地指出金庸,“往往不自觉地褒扬少数民族,贬抑中原汉人”,从早期“狭隘的民族主义立场中跳出来”,批判汉族文化中虚伪、柔弱的方面。严家炎的《论金庸小说的现代精神》指出,和传统武侠小说相比,其现代精神表现在否认“快意恩仇”、滥杀无辜;超越狭隘的民族观念,用平等开放的态度处理民族问题;放弃正邪两分观念,“以大多数群众的利益考察各派斗争”;人生观兼顾“社会责任与个性自由”;特别可贵的是“潜藏独立批判意识”,尤推《笑傲江湖》和《鹿鼎记》。冷成金认为金庸小说“以充沛的现代意识为主导”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梳理和阐扬”,“暗合了我们民族重塑文化本体的百年祈盼”。与此相似,周宁发现众多男主人公的父亲“缺失”,他们的“身世之谜是民族命运的象征”,而“武侠小说创作和阅读使华人在幻想中完成文化认同式”。严伟英详细梳理了《金庸创作的思想历程》,顺时间考察金庸的生活经历与思想感情变化,推测写《侠客行》前金庸经历了骨肉惨剧,而李敖在《我的自白书》中提到金庸曾夭折一子,大恸——笔者佩服严伟英敏锐。 第二类题目有林焕平的《关于文坛重排座次问题》、孔庆东《金庸小说的文化品味》、刘炳泽《金庸的末班车与文学观念的变革》、陈墨的《金庸的产生及其意义》。总的来说,金庸小说的价值和地位正在得到越来越明确的肯定,传统的“学院研究”对金庸和整个通俗文学采取了越来越开放、理智的态度。 第三类题目数量较少,宗源把金庸与英国间谍侦探小说家勒卡雷进行比较,侧重艺术手法,认为二者都达到了“雅俗共赏”的高境界。《浅谈金庸古龙的创作方法和风格》侧重求二者之同,没有指出二人各自的特点。严家炎从金庸小说为什么吸引人切入,总结其情节上的继承、借鉴与创新。冯其庸借《论〈书剑恩仇录〉》,指出金庸小说的风格是“以神遇而不以目视”,“现实主义基础上的浪漫主义精神,大写意的手法,重在塑造人物的精神气质。”作为红学专家、著名学者,冯先生著文本身就是对金庸小说的褒扬,证明学术界对金庸小说的接纳与肯定——当然,仍有不同意见,但不改变总的态度。 特别突出的是陈墨的金庸研究系列著作,《金庸赏评》、《金庸小说赏析》、《金庸小说之谜》、《金庸小说人话》、《金庸小说艺术论》和《金庸小说与中国文化》,“共近200万字的书稿”。此外金庸的散文和评论亦散见各处,如《韦小宝这家伙》,深入浅出论述了韦小宝和中国人的性格,《金庸论侠》是他在北大回答学生提问的记录。金庸一手写小说一手写政论,想来他的政论在大陆出版应该不会遥远,这将成为金庸小说研究的重要材料。 和本文一样专门论述女性形象、两性关系的专题文章甚少,主要散见于第一类论述“小说——文化”的文章之中。陈墨在《金庸小说中的爱情观》里指出,金庸笔下爱情的特点是“广泛性多样性”和“深刻性独创性”,写出了“爱与人性、命运、道德、伦理”的关系。古代的郭靖、杨过和张无忌的形象中,实际上注入了现代意识。他举陈家洛、石清不敢爱“女强人”的故事为例,指出金庸揭穿了“男人强大的神话”,“写出了某种真相”。韦小宝娶了七个老婆则是“一种很有代表性的男女关系的文化景观”。 严伟英紧密结合作品指出《神雕侠侣》的爱情描写表明当时金庸的“写作思想处于重要转折阶段”。师徒相恋、女方失身两个关键情节的设计有很强的叛逆倾向。胡一刀夫人的形象标志着1959年其“言情创作步入成熟”。严伟英独具慧眼地指出,在古代男人多妻,实际生活中丐帮帮主完全可能嫖妓,婚姻常常有金钱考虑等等,而金庸一概抹去这些“世俗特征,维护爱情童话的纯洁性,维护童话人物的更高尊严”。孔庆东指出“金庸写情不逊于任何人,广度、深度、力度均为大师级,是言情又超言情”。冯其庸一针见血地批判陈家洛献出香香公主“既无情又无义”,“表面上是陈家洛自己作出了牺牲,实际上是污辱了喀丝丽”,对才智武功兼备的美人霍青桐一掬同情泪。 本文试图在考察上述论述的基础上对金庸小说的女性形象做相对集中全面的分析,分析对象以十二部篇的女主人公为主,她们是:《书剑恩仇录》——霍青桐、喀丝丽;《碧血剑》——夏青青;《射雕英雄传》——黄蓉;《神雕侠侣》——小龙女;《雪山飞狐》——-苗若兰;《飞狐外传》——袁紫衣、程灵素;《倚天屠龙记》——赵敏、周芷若;《连城诀》——戚芳、水笙、凌霜华;《天龙八部》——阿朱、王语嫣;《侠客行》——阿绣;《笑傲江湖》——任盈盈、岳灵珊;《鹿鼎记》例外,七个女子都不能算女主人公。 金庸赋与这些人物青春、美貌、聪敏和善良,但这些都只是表面的共同特征,真正的特征必须是人物的灵魂精髓和人格核心,是全书情节发展的“内在动力”和“性格基础”,渗透在人物的一切言行中,而且对全书思想寓义的最终形成不可或缺。按此标准,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具有如下特征:她们是“爱情动物”,有“仙化”倾向,以她们清纯的性情反衬男性世界的污浊。 爱情动物:“爱情动物”可以概括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最核心特点。 不但上述十余人,包括书中的大小配角,几乎无一例外。她们在书中最主要乃至唯一的功能是作为男主人公的追求者、追求对象、恋人或妻子。金庸笔下的母亲形象少而单薄。男主人公的母亲里,着墨最多的是张无忌之母殷素素。《倚天屠龙记》里前十回她实际上担任了女一号的任务,但她在书中主要是“张翠山的恋人、妻子”,而非“张无忌的母亲”。 她在张翠山自刎后毫不迟疑地殉情,当时张无忌只有十岁。另一个类似的例子是胡夫人,她殉情时胡斐尚在襁褓之中。刀白凤并没有为独子段誉选择生存。 这些“母亲”在男女爱情和母子亲情间倾向于前者,更加弱化了她们的“母亲”角色。《侠客行》后记中金庸称这部书中“我所想写的,主要是石清夫妇爱怜儿子的感情。”但闵柔是否石破天之母不能完全断定,即使假定是,金庸对其母子之情的描写仍然很单纯,没有写出深厚的层次感来。 女性在小说可能担任的两种最常见角色其中的一种淡化得近于无,使得她们在爱情中的表现更加突出。离开爱情故事的框架,她们的美丽与善良无人能赏;她们的勇敢与多情也将失去“用武之地”;她们的才艺点缀在自己的爱情里,更点缀在书中。尤其是她们的去留行止紧紧追随意中人,并且常常是女性主动相随,这在古代的真实生活中不能发生,却在金庸小说中多次出现:《书剑恩仇录》中总兵千金李沅芷“霍霍青霜万里行”,仗剑追赶余鱼同;《射雕英雄传》里穆念慈一路偷偷追随杨康,只为在窗外偷偷看他一会儿;《天龙八部》里王语嫣这个标准闺秀竟跟着慕容复万里远赴西夏,钟灵离家寻找段誉竟至脸上微有风霜之色;《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多次尾随张无忌,关键时刻就冒出来;《笑傲江湖》里仪琳和父亲不戒和尚下恒山上华山找令狐冲,而圣姑任盈盈以未嫁之身背一个青年男子到少林寺治伤,在中国古代简直匪夷所思。 为什么这种历史上乃至当代都有罕有的情形在武侠小说中并不让人感受到突兀和虚假? 诚如华罗庚所言,武侠小说是成年人的童话,武林(江湖)这一特定的、虚构的世界,固然非古代社会所能比,甚至也比当代社会自由。在这个亦真亦幻的世界里,作者和读者达成默契,对许多社会规范和现实限制忽略不计。然而言行自由度的超现实不等于人物性格和知、情、意的超现实。“霍霍青霜万里行”令人信服,不仅因为李余二人身在江湖,更由于它符合人性的真实。在古代里可以找到许多女子愿意随恋人、丈夫远行而不得的例子。李白的《长相思》:“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杜甫的《新婚别》:“君今往死地,沉痛迫中肠。誓欲随君去,形势反仓皇。勿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金昌绪的《春怨》:“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正是有这种深沉热烈的感情做基础,金庸笔下女性形象种种惊世骇俗追求爱情的言行,虽然违背历史的真实,却达到了人性的真实。 金庸笔下的男性形象不乏有情人,他们同样为爱情付出真诚和执着。 郭靖专一、杨过不羁于世俗只求真情实现、丁典的执着、段誉在爱情中的痴迷与无私……丝毫不比女性在爱情中的表现逊色。但男性形象在爱情之外还蕴含着国家政治、民族关系、社会规范与个性自由、理想人格、人生价值等等多层次、多方面的角色功能。女性形象显然远不如男性形象内容丰富。她们的整个身心投入爱情之中,她们的命运系于爱情中,她们的形象在爱情和婚姻中完成。如果可以粗略地把一个人物的结局归入“悲剧”或“喜剧”,那么女性形象不必考虑是否有事业、国家、人生等其它层面,她们只有爱情,两情相悦、得成佳偶便是“喜剧”,相思无望、遇人不淑便是“悲剧”。男性形象显然远不止此。《射雕英雄传》结尾:“两人一路上但见白骨散处长草之间,不由得感慨不己,心想二人鸳盟虽谐,可称无憾,但世人苦难方深,不知何日方得太平。”对国家命运的担心主要来自郭靖,而非黄蓉。《倚天屠龙记》结尾时,张无忌事业的失落、人格的大缺憾、他关心的百姓命运,一系列问题都没有答案,心满意足的只能是赵敏而非张无忌,更不是读者。所以,同是有情人,同在为情苦,女性形象的核心特征是“爱情动物”,男性形象则不是。 与善良纯情的女主人公们不同的是另一类型的女性:怨妇。《神雕侠侣》中的李莫愁,《侠客行》中的梅芳姑,《天龙八部》中的叶二娘、秦红棉、王夫人、康敏,《笑傲江湖》中仪琳之母哑婆婆。爱情的失败使她们变得乖戾、暴躁、自私,甚至狠毒。表面上的强悍独立,恰恰源于一种深刻的依赖心理和狭隘的人生境界。她们认为应该供自己依赖、欣赏自己、照顾自己的男性让自己失望了,所以她们有权不负责任、报复社会。菟丝草依附大树未遂,便变成了毒藤,终其一生也没能长成一棵树。 纵观金庸小说主要女性形象,唯一一个不能归入以上两类的例外,是《笑傲江湖》中的恒山派掌门人定闲师太。这位是得道高尼,胸怀宽广、勘破生死,坚持正义而又不拘泥礼俗,临死前将掌门人之位传给当时“声名狼藉”的令狐冲。这一惊世赅俗的选择意味着定闲师太超越了三重观念:一是门户之见——令狐冲不是恒山派弟子;二是正邪之分——令狐冲早已走上“邪路”;三是男女之别——让这个青年男子领导和管理一群尼姑。更难得的是做出这一选择时她是那么从容、自然,既无疑虑,也不自得。同为“反封建礼教先行者”,和杨过之“狂”、黄药师之“邪”相比,定闲师太无视礼教而不以为意,俯视人生而不以为傲,境界更高。囿于史实,金庸未能给定闲师太更高的声望和地位,但她的精神光辉完全不逊于《天龙八部》里的灰衣僧和《倚天屠龙记》里的张三丰。这一女性形象是罕有的不以爱情为生命的特例,她代表的人生境界和哲理寓意超越了日常生活层面,已经极少性别色彩。 仙化:金庸笔下女性形象的第二特点是“仙化”。 黑格尔认为:“爱情在女子身上特别显得最美,因为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都集中在爱情里和推广成为爱情。”和第一个特征“爱情动物”相适应,金庸笔下的女子普遍美丽、健康、善良、纯洁,在刀光剑影、血腥权诈之中读来,更觉清新爽目。实际生活中女性的小器、自私、虚荣、乖戾,金庸很少写到。略有一点放到年轻女子身上,也都在可谅、可解、可怜甚至可爱的范围之内。黄蓉的小器刁蛮使人觉得是出于对郭靖的深爱;温青青吃醋吃得有些过头,但她因为自己是私生女一定很自卑,也可以理解;小龙女愿意帮蒙古人,因为他们赞成自己和杨过的婚事,有些人觉得是“不识大体”,有些人却恰恰爱她“不食人间烟火”;戚芳意志不坚,没能一直忠于对狄云的爱情,但她一生善良、命运不幸,让人叹她怜她不忍责怪她。 在对女性形象普遍进行“净化”之外,金庸营造了一系列情景交融的“美人出场”意境。每逢写到这里,文字如词赋般文雅典丽。 黄蓉第一次以女儿身出场是在梅林边的湖上,四周冰雪莹然。《天龙八部》里钟灵、木婉清、阿碧、阿朱、王语嫣,更是“美”不胜收。阿碧出场,紧接在鸠智摩和段誉的性命相博之后,气氛为之一缓。阿碧浑身上下散发着吴越文化的气息,人品与方言、山水、民俗高度浓缩在阿碧出场的这一段文字里。没有对家乡文化的深彻了解和深切眷恋,阿碧的出场不会这么精彩。《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出场神秘而幻丽,旅途之中突然把男主人邀到秀丽的园林中喝酒。金庸此处写赵敏重在写神韵,她身上各种气质混杂,每一种气质都预示看这个人物形象的一个侧面。 仙化倾向最集中的表现在两部书的女主人公形象上。她们几乎被塑造成仙女,具有绝俗的美貌和风姿、内心纯洁天真、不知世事,心地和身上的衣服一样洁白无瑕。一是《书剑恩仇录》中的香香公主,一是《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 香香公主的美被金庸用浪漫手法大加渲染,“那少女的至美之中,似乎蕴含着一股极大的力量,教人为她粉身碎骨,死而无悔。”香香公主的眼泪能让清军士兵愧疚自杀,让残忍鸷刻的清朝统帅兆惠“心肠竟也软了”。她的美被赋与了净化灵魂的力量,近于仙子。 香香公主的美来自她极端的纯真、善良,小龙女的美则来自她极端的冲虚、宁静。香香公主更多现实生活的气息,她有亲情关系,有政治立场,深刻地卷入了全书主要矛盾,即反清复明的红花会与清政府的矛盾。小龙女这一形象则显然是受《庄子》启发而创造出来的。“藐射姑之山,有神人居焉”。她没有亲人,与古墓外的世界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和感情联系。她唯一“有所求”的,是与杨过的爱情。正因为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可为之分心,她的爱情特别强烈执着。 为什么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会如此“仙化”?首先,武侠小说的主要阅读对象是男性,而且是通俗作品。与高雅文学相对,通俗文学主要是追求普遍性而非精英气质,追求阅读中的认同感受而非独特的个人体验,追求对现存文化的认同而非对现有文化的反思(当然,金庸小说在许多地方已经达到了雅俗共赏进而溶解“雅俗之分”的境界。不过在“仙化”女性形象这一现象上,金庸更多地倾向于通俗)。不论男性读者的文化层次、生活经历、气质性格如何千差万别,对异性美的欣赏和向往却不会相差太多。美丽的女性形象为书中的主人公,更为读者,在紧张的生活和巨大的“事业压力”之外提供了使他们愉悦、放松的审美对象。金庸采取通俗的姿态把女人美化,但不堕入庸俗。写女性和情爱时绝不涉及色情,即使在香香公主裸浴、小龙女被奸污这样“有机可乘”的情节上,作家的分寸拿捏得仍然很准。这与金庸的家世和修养关系很深。海宁查家在清代号称“一门七进士,叔侄两翰林”,进入本世纪,海宁查家仍然俊彦辈出。文学上有诗人、翻译家查良铮(穆旦),小说家、政论家查良镛(金庸),音乐上有歌唱家蒋英(钱学森的夫人、金庸的表姐),政界有查济民先生。金庸的作品是传统文化中诞生的奇迹,他本人亦是几百年传统家学熏陶出的“宁馨儿”。 和金庸恰恰相反,古龙把中华传统文化中和现代西方观念中女性观的糟粕“兼容并包”,他笔下的女性风尘气重,他精心渲染的“林仙儿”恰恰毫无仙气。严伟英《辉煌掩不住的阴暗》对古龙小说两性观念的“恶俗”剖析得针针见血,不用我再废话。 金庸“仙化”女性的第二层原因是他在女性形象身上自觉或不自觉地寄托着他对理想人性、对“人应该过什么样一种生活”的憧憬和设想。香香公主是生长于大漠的回族少女,小龙女是古墓里长大的孤儿。她们与现实生活、与汉族文化、与俗世中的“主流意识形态”相隔绝,保存着一片纯洁心田。这正折射出作者对自己所处的文化深刻的批判,对男性处境地的无可奈何——书中的男性很难摆脱两种选择:或失其本心成为“坏蛋”,或坚持真心成为“倒霉的好人”。 为什么金庸小说中没有仙化的男性形象?为什么金庸关于理想生存状况的设想没有寄托在着墨更多的男主人公身上? 男性主人公中人格高尚健全的不乏其人,但他们都很坎坷、艰难,甚至极为不幸。实际上仙化女性恰恰表明小说作者没能更深入地了解和剖析女性。金庸对男性的人格、男性的成长、男性在社会中的处境、男性的内心世界,显然远远比对女性把握得更准,体会得更透,思考得更多。这很自然,每个个体了解人类的心灵最主要的途径就是体察自已的心灵。作家笔下的每一种情感和情境,都是他在心中经历过的。我们永远不会说出自已从未想过的言语。 小说史上一号主人公与小说家几乎总是同性别的,佳作更罕有例外。 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有幻想的空白。古今中外男性作家创造“完美的女性”,很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不能像了解男性一样彻底地了解女性。神秘和无知成正比。他们总倾向于塑造女性形象来寄托和代表光明、爱、和平、智慧这些“圆满”的意象,大约是他们对男性、对自已失望之余,于是以为世界上还有另一种可以开发的品种——女人。但丁的贝阿特丽采、歌德的“永恒之女性”、里尔克诗歌中潜藏的智慧沉静的女性听众,莫不如此。 反观女性作家,她们笔下女性的可笑、可鄙、可怜、可恶、可恨大多比男作家入木三分。当然女性作家也一直不断地重造人格美好的女性形象,但夏洛蒂.伯朗特的简.爱、简.奥斯汀的伊丽莎白和爱玛、弗吉尼亚.伍尔芙的拉姆奇太太、乔治.桑的雅典娜、狄金森诗中的抒情主体,仍然是尘世凡人。她们除了明显的人格缺陷外,更和残酷纷繁的现实有着极紧密的联系。她们和男性一样在挣扎、在艰难地寻求、在被压迫、在妥协,绝不是生来完美、纤尘不染。女性比男性更清醒地知道: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仙女。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香香公主魔法般的魅力在男性世界里不论回汉、长幼、正邪都所向批麾,可到骆冰、李沅芷、周绮、关明梅眼中,她的光环消失了,还原成一个极漂亮的少女而已。周绮看不惯她,为霍青桐打抱不平,关明梅本来准备杀她,她们都认为香香公主违背了道德准则。金庸或许没有明确意识到两性眼中的“仙女”何其不同,不过他忠于生活,透露出部分实情——对女性形象的仙化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天然的两性吸引和男性对女性的无知。其实,男性的恶德和弱点,女性一样不少。 人性与性别没有联系,性别只不过和时代、地域、年龄、民族一样,使人性呈现出表面的多样性。仙化的女性形象很大程度上是男性欲望和幻想的投射,而不是女性本身。 “清女”与“浊男”: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第三个基本特征是她们组成的至情至真的女性群体与权利熏心的男性世界形成鲜明对照。 男女爱情为人类诸多感情中最强烈、最丰富、最有诗意的一种,它产生在人最敏感、最有活力的青春岁月,一直被作家们作为人类真性、真情、真心的代表和象征。文学中“爱情”的内涵几乎总是远远大于现实中的爱情。以“爱情动物”为人格核心的女性群体自然可能构成“至情至性”的载体。恰如曹雪芹把他的理想寄托在大观园里、女儿国中。 第一个特征“爱情动物”符合历史现实和中国女性的客观状况;第二个特征“仙化”则代表了作者对女性人格的主观评价。在这两个特征的基础上,运用比较的方法一看,我惊奇地发现金庸小说中“女清”“男浊”竟如此分明。 金庸揭露人性丑恶的代表作是《笑傲江湖》、《连城诀》。两部书都是寓言。《连城诀》写夺财,《笑傲江湖》写争权。人性的贪婪、自私、阴险、奸诈、凶残、虚伪集体亮相。然而,在这两个群魔乱舞的世界里,竟然找不到一个女性是奸邪之徒。《连城诀》里较重要的男性角色,除了狄云和丁典,全都是贪婪控制的魔鬼。书中女性形象很少:戚芳、凌霜华、水笙。 她们的家庭背景和武功学识各异,但不约而同地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保持着纯朴的心。 在未知人世险恶前,她们的纯洁善良不足为奇,动人的是在遭受邪恶欺和暴力迫害之后,知道了人世险恶仍然坚持着人性中美好的东西。最具有震撼力的情节是戚芳在马上就可以和狄云逃走前一刻,出于夫妻恩情去救丈夫,被泯灭天良的丈夫匕首刺胸而死。 戚芳缺乏赵敏、任盈盈那样的识人慧眼,也缺乏黄蓉、阿朱面临困难和障碍时的坚定意志,然而这个纯朴的乡下姑娘却用生命证明了她是多么无心机。《笑傲江湖》人物更多,规模更大,严伟英在《金庸创作的思想历程》中推测“几年后创作的《笑傲江湖》,基本框架就仿佛从《连城诀》脱化而来”。和《连城诀》一样,《笑傲江湖》也没有“坏女人”。书中有姓名的女性形象主要有:任盈盈、岳灵珊、仪琳、曲非烟、宁中则、定静师太、定闲师太、定逸师太、蓝凤凰、老不死、哑婆婆、王夫人。她们不争名利,不施阴谋,不害人。岳灵珊移情别恋也许让一些读者忿恨,然而金庸在书中安排了足够有力的理由,没有写明而已。 一、余人彦调戏扮成酒家女的岳灵珊,林平之仗义误杀了他,表面上这条人命成为林家灭门的缘由,但岳灵珊焉能不感激林平之?钦佩林平之? 二、令狐冲在林平之入华山门下之前已经结交“采花大盗”田伯光,中间夹进另一个美貌少女仪琳,这不可能不影响岳灵珊对令狐冲的印象。 三、岳灵珊负责直接指导林平之练剑,朝夕相处。恰恰此时令狐冲在山顶面壁一年。请注意:这两件事都是岳不群安排的。从后文岳不群使“冲灵剑法”诱劝令狐冲重归华山看来,他当时完全了解独生女与大弟子的感情进度。岳灵珊是岳不群手上的一颗棋子,用好了,全盘皆活。她若和林平之成亲,岳不群则可以父亲和师父的双重身份享有他早已垂涎的《辟邪剑谱》。后来令狐冲身价飚升,他又可以把已经与林平之订婚的女儿当作最有效的诱饵来钓令狐冲。 完全可以设想令狐冲面壁那一年,心思如此缜密的岳不群不会对岳灵珊和林平之的关系无所作为。所以岳灵珊实在是一枚可怜又可悲的棋子。这枚棋子至死痴情不改,一支福建山歌伴着她走向毁灭。 “男浊女清”的对比除了体现在对财富名利权势的不同态度上,也体现在男女对待爱情、两性关系的不同态度上。 金庸小说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情观都很纯洁、很现代化,男主人公爱情观高出传统才子佳人小说和旧武侠小说之处,陈墨在《金庸的产生及其意义》中归为四点:爱情关系一对一;美女不再是给英雄的奖赏,英雄一样经历爱情的磨难;女性及其爱情故事在书中占据中心地位;将女性、爱情、婚姻视为人生重要内容。 然而金庸的浪漫精神并未阻碍他揭露男性在两性观念上的阴暗面。小说中有三处情节颇耐人寻味。 一是《笑傲江湖》中岳不群与蓝凤凰在船上会面。蓝凤凰爽朗大方、霁月光风,正是“人”该有的样子,反而引得“君子剑“和弟子们心神不宁。我以为这里的假道学可以与鲁迅的《肥皂》对比着读。 二是《连城诀》中汪啸风决意抛弃水笙的心理过程。最初他考虑过接纳被血刀老祖“玷污”的水笙——实际上未成事实。这代表了传统道德对男性“高标准、严要求”的一面,要求他们承担一切,其中也不无自视甚高的成分。然而随即另一种想法占了上风,娶一个失贞女子岂不颜面扫地?前后两种观念完全相反,然而都不是叛经离道、荒谬绝伦,它们都在正统思想、“主流意识形态”允许范围之内。 汪啸风对水笙的抛弃含有一个前提:水笙不是人。推理如下:财产和物品没有知情意识,抛弃破损的财产不会使它们愤怒、恐惧或屈辱→抛弃水笙时不必考虑她的反应,水笙不具有知情意识→知情意识是人特有的→水笙不是人。社会道德体系很复杂,不同的标准和不同的层次适用于不同的范围,达成和平共处。尤其要注意,默许的而不是宣讲的、不成文的而不是成文的、下意识的而不是理智选择的道德规范,实际上在的生活中更有力地支配着我们的行动。一种规范、一种价值观如果常常被学者挂在嘴上,写入文章中,刊在头版头条,恰恰证明它尚未真正溶化成为支配社会的精神力量。几曾见过有人著文号召《我们中国人要讲面子》? 三是陈家洛在霍青桐,喀丝丽两姐妹之间陷入矛盾时的心理活动:“‘——唉,难道我的内心深处,是不喜欢她太能干么?’想到此处,矍然心惊,轻轻说道:‘陈家洛,陈家洛,你的胸襟竟是这般小么?’”另一方面?/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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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僧Young

我也是选修的李欧的侠文化课,希望可以帮到你!一、侠的起源 《说文解字》云:“侠,俜也。”“俜”也作“甹”,而“甹,侠也。三辅谓轻财者为甹。” “侠”是中国历史和中国文化的特殊产物,与“士”的产生有直接联系。东周时代奴隶制瓦解,封建制萌芽初现,礼乐崩坏,贵族衰落败亡,落魄的贵族和上升的平民构成了特殊的中间阶层——士。班固在论及卿相之侠产生的原因时说:“周室既微,礼乐征伐自诸侯出。桓文之后,大夫世权,陪臣执命。陵夷至于战国,合纵连横,力政争强。由是列国公子,魏有信陵,赵有平原,齐有孟尝,楚有春申,皆藉王公之势,竞为游侠。”(《汉书·游侠传》) 随着封建制度的进一步发展,“士”有了文、武的分化,文士为儒,武士为侠。 韩非的《五蠹》最早明确提出“侠”的概念。文中“游侠”、“私剑”并称,侠因为“以武犯禁”而被列为“五蠹”之一。韩非认为“犯禁者诛,而群侠以私剑养”,“废敬上畏法之民,而养游侠私剑之属,举行如此,治强不可得也”,“聚徒属、立节操以显其名,而犯五官之禁”。这当然由韩非的法家立场而定,在韩非看来,“侠”是社会中的不稳定因素,妨碍国家的“安定富强”,即达到“其言谈者必轨于法,动作者归于功,为勇者尽之于军”。“侠”的最初形象由此而定,当然不是多么光辉的形象。影响到后来,荀悦更是在《汉纪》中批评:“世有三游,德之贼也:一说游侠,立气势,作威福,结私交以立强干者,谓之游侠。”直到司马迁作《史记》,侠才以其正面形象首次出现在正史中,在历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史记》除提到侠以外,也提到了“任侠”之说。《史记·季布栾布列传》称:“季布者,楚人也。为气任侠,有名于楚。”这里强调侠的放纵恣意,不加约束。《汉书·季布传》颜师古注:“任谓任使气力。侠言之挟也,以权力侠辅人也。”强调任侠之士是凭借自身的权威、勇力或财富等扶危济困。陈平原先生在《千古文人侠客梦》中总结为:“‘为气’近乎‘任气’、‘使气’,都是强调恣逞意气,放任不羁,不守规矩,不拘细节。既‘任侠’,又‘为气’,合起来才是真正的古侠风貌。”这应是最全面的诠释了。二、《游侠列传》的创作动机司马迁作《史记》 ,“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而在史书中首开游侠系列,作《游侠列传》,原因有二。第一是作为史官的实录精神与责任感。司马迁继承父职,担任汉朝的太史令,在与父亲生死诀别之际接受修史的嘱托,含泪回答父亲:“小子不敏,请悉论先人所次旧闻,弗敢阕。”(《太史公自序》) 其修史决心由此而定。长期在史官家庭所受的文化熏陶奠定了“秉笔直书”的“实录”精神,司马迁在二十岁时就曾经大范围地游历各地,探寻史实。“实录”精神可说是史家必需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精神品格。作为修史者就必须不负前人、无愧后人,要有真实地记录历史的责任感。司马迁正是这样一个真正的史家,坚持事实、不屈于权势的人格,由“李陵事件”即可窥见。班固称:“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汉书-司马迁传》)秦汉之际,正是各路英雄豪杰大显身手之时,先是反秦,后便是楚汉之争,后又是“七王之乱”,六国贵族沦亡之侠和闾里贱业游手之侠都率先活跃起来,社会上对此人人耳熟能详。其覆盖范围之广,影响之大,足以引起作为官方“太史令”的司马迁的注意,自不可“没其事”。当然,这也要游侠们必须是真的足以称颂,司马迁便说:““游侠救人于阨,振人不赡,仁者有采;不既信,不倍言,义者有取焉。”第二是自伤身世,有激而作。司马迁本人“鄙陋没世而文采不表于后”,希望借《史记》名扬后世。出于此种心态,对那些在历史上虽有卓越表现、终因无人掖奖而难以扬名的布衣平民有深切的同情,为他们鸣不平。《游侠列传》有言:“近世延陵、孟尝、春申、平原、信陵之徒,皆因王者亲属,藉于有士卿相之富厚,招天下贤者,显名诸侯,不可谓不贤者矣。比如顺风而呼,声非加疾,其埶激也。至如闾巷之侠,修行砥名,声施于天下,莫不称贤,是为难耳。然儒、墨皆排摈不载。自秦以前,匹夫之侠,湮灭不见,余甚恨之。”司马迁对儒、墨因门户之见排斥平民侠客深感不公。另一方面,选择“不轨于正义”,并为当朝所不容的游侠作传,隐含着不同于当时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取向。主要原因当为“李陵之祸”。明人柯维骐称司马迁的《游侠列传》乃有激而作。“迁遭李陵之祸,平昔交游,缄默自保,其视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者何如!其言曰:‘诚使乡曲之侠,与季次、原宪比权量力,效功于当世,不同日而论矣。’盖有激也,此与《货殖传》同意。”(《史记考要》)在《太史公自序》中,司马迁以文王、孔子、屈原、左丘明、孙膑、吕不韦、韩非等人着书立说为:“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他认为自己也属发愤着书的类型,是在经历磨难之后通过着书抒发心中的抑郁和不平。所以,实录之外,整部《史记》都有着司马迁的个人情感与心灵寄托,《游侠列传》自不例外。三、朱家和郭解《游侠列传》开篇即引韩非之语:“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认为“二者皆讥,而学者独称于世”,是很不公平的。接着便说出了自己对“侠”的看法:“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对游侠大表欣赏。曾国藩曾将《游侠列传》中的游侠作了如下区分:“布衣闾巷之侠,一也;有土卿相之富,二也;暴豪恣欲之徒,三也。”(《求阙斋读书录》卷三) 三种侠中,司马迁最欣赏的无疑是布衣闾巷之侠。“且缓急,人所时有也”,八个字便道尽了个中原因。太史公曰:“昔者虞舜窘于井廪,伊尹负于鼎俎,傅说匿于傅险,吕尚困于棘津,夷吾桎梏,百里饭牛,仲尼畏匡,菜色陈、蔡。此皆学士所谓有道仁人也,犹然遭此菑,况以中材而涉乱世之末流乎?其遇害何可胜道哉!”以朱家、郭解为代表的布衣之侠便“专趋人之急,甚己之私”。如朱家,“振人不赡,先从贫贱始。家无余财,衣不完采,食不重味,乘不过軥牛。”如郭解,“折节为俭,以德报怨,厚施而薄望。”而剧孟,“大类朱家”,及剧孟死,“家无余十金之财。”乱世之中,虞、舜、伊尹、傅说、吕尚、仲尼等人尚会遇险,更何况平民百姓?侠客于此正急人之所急,平天下之不平,竭尽全力去帮助遇害之人,甚至能做到“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其风格自高洁。游侠既“趋人之急”,却“不矜其能,羞伐其德”,这是在《老子》中经常看到的道德。游侠有如此境界,就更是难能可贵了。豪杰季布因曾在项羽手下带兵,并多次带楚军围困汉王,故刘邦当了皇帝之后,就下令悬赏千金捉拿他,如有敢隐藏者,诛灭三族。而朱家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阴脱季布将军之厄”,最后季布得到赦免,朱家“及布尊贵,终身不见也。”正是因为他的令名高义,所以“自关以东,莫不延颈愿交焉。”郭解劝慰雒阳相仇者,“仇家曲听解”。郭解劝服成功,却说:“吾闻雒阳诸公在此间,多不听者。今子幸而听解,解奈何乃从他县夺人邑中贤大夫权乎!”随即“乃夜去,不使人知”,曰:“且无用,待我去,令雒阳豪居其间,乃听之。”就这样把功劳让给了地方乡绅。 故列传中称“其自喜为侠益甚”,“既已振人之命,不矜其功。”后“诸公闻之,皆多解之义,益附焉。”游侠之善举,可说赢得了天下民心,下起贫民,上至大将公卿,“然天下无贤与不肖,知与不知,皆慕其声,言侠者皆引以为名”,且 “慕其行”。而游侠也由此而相交满天下,其势力不可小觑。如郭解,“邑中少年及旁近县贤豪,夜半过门常十余车,请得解客舍养之。”但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一样,他们并不仗势欺人,反而是非分明。郭解的外甥倚仗他的声势,有一次“与人饮,使之嚼,非其任,强必灌之”,结果对方一怒之下“拔刀剌杀解姊子,亡去”。郭解的姐姐生气地说:“以翁伯之义,人杀吾子,贼不得。”于是便“弃尸于道,弗葬,欲以辱解”。郭解其实已经暗中打听到凶手所在,凶手无奈,只得跑回来一一具陈实情。郭解不仅没有怪罪他,反而说:“公杀之固当,吾儿不直。”之后便“遂去其贼,罪其姊子,乃收而葬之。”其深明大义,足以令人钦佩。助人而不为矜其德,势大却不欺人,是为“义”。朱家、郭解们之所以“以任侠显诸侯”,靠的是气节而不是勇力,是靠结私交,讲义气,重然诺,轻生死,言必信,行必果。汉初游侠有一个不同于近代武侠的显着特点,他们并没有高超的武艺,而是通过自己的一言一行,以自己的人格魅力不自觉地吸引了大批拥护者,中国的传统侠义精神也由此奠定。唐人李德裕作《豪侠论》云:“夫侠者,盖非常人也。虽然以诺许人,必以节义为本。义非侠不立,侠非义不成,难兼之矣。”可见“侠”与“义”是不可分的。《史记·游侠列传》是描述游侠之开山之作,司马迁对所钦慕之侠作了生动描写。可以说,侠义精神是司马迁的一种人格理想,是他的处世原则,深深地融入到了他的血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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